《朋友們說男友已經死了,但男友卻現身眼前,說:「死了的,是他們呀。」 你相信誰?》
在異地旅行時登山,是他們的樂趣。
「他們」是指我的男朋友阿志,
與他兩個好兄弟,占士與阿堅。
每次我都會在山腳的帳篷等他們,
入夜時份,他們總會一邊興高采烈地說著登山過程,一邊打開帳篷。
這一天,雨很大、雷很大,我依然在帳篷等他們;
唯一不同的是,他們再沒回來。
到深夜,我抱著絕望的心情,
終於聽到兩把吵鬧的聲音。
是占士與阿堅。
只見他們身衫破爛,血液斑斑。
我漸覺不妥…還未待我說出口,他們捉著我說:
「阿志…阿志死了…剛剛的大雨,山泥把沙石沖下...阿志的後腦被割開了一半…」
看他們神情恍惚,又不像說謊。
噩耗太在突然,我差點就昏暈過去。
「快走,山腳也不安全,我們快逃生。走吧。」
他們一邊叫喚,一邊用冰冷的手拉著我。
山路很暗,黑得沒半點光。
我恢復半點理智,掙脫他的手說:「報警…」
他倆並沒反應,我從口袋中拿出手機,卻顯示沒訊號…
但手機屏幕的光芒,照射到占士的背面,我難以相信眼前的景象…
占士的後腦被削了一半。
「你在看甚麼?」占士轉身對我說。
我急忙搖頭,想表示甚麼也看不到,甚麼也不知道…
而一旁的阿堅,好像偷笑了兩聲,同時散發令人難受的腐臭。
他拉住我的手,再次起步。
路旁的樹枝不斷劃破我的皮膚,我又痛又驚,不敢逃跑,
只望遇上其他途人,大喊救命。
這段路上,占士與阿堅沒再說半句話,如此寂靜更令我毛骨悚然。
他兩個是死人還是活人?
最可怕的是,從路面的傾斜度估計,
他們像是拉我上山。
山上危險,反而拉我上去?
我打算拼死一搏,
因為再跟他們走下去,似乎只會走到黃泉路。
此時一個黑影出現,乘亂將我拖走。
從手掌的觸感,我知道他是我男友,當下放了半截心。
也不是我自誇,除了手的觸感外,
即使只有呼吸聲,我也有信心可以辨認到他。
想到這裡,我的心立是寒回半截。
因為在逃走的這200米路…
一直只有我自己的呼吸聲。
他的說話將我的寒意打斷:
「別怕,是我!占士與阿堅剛才在山上遇難,已經死了!他們已不是人類。我現在帶你逃出去。」
我吞一吞口水,
現在山上有四個人,
一個是我、
一個後腦被削了一半、
一個發出腐臭、
一個沒有呼吸聲。
我該相信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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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論上男友即使是鬼,也是愛著我吧?
但這幼稚想法瞬間被消滅。
男女朋友,別說生死關頭,平日無事也可以分手,雙方也可以出軌。
彷彿最親密的關係,其實又是最脆弱。
在這情況盲從這個生死不明的男人,
只是將全部賭注押在一個沒信心的輪盤中。
太蠢…
記得嫲嫲說過,新死之人,即是新鬼,
有時並未意識到自己已死的事實,但他們會本能地「搵替身」。
「搵替身」的說法眾說紛紜,但嫲嫲說就是新死之鬼,
趁鬼差未到,急忙誘騙人類到他的死亡位置附近,設法害死他。
這樣鬼差就會捉走替死鬼之靈,
他自己就能還陽重生。
「放心吧,我們再往上走,有條小徑可以回到市區。」他自信地說著。
又是往上走。
我在想,此時誰不能相信,我只能信自己…
但要想出萬全之策….確保他不發現我時,才逃走。
沒停過的大雨,令土地都化成泥土。
我全身濕透,眼前根本看不到甚麼。
這樣,男朋友的視野應該也是一樣吧。
我大聲放話:「呀!!!占士與阿堅正在追過來?」
我估計他聽到此話,必然有所戒備,
或正往探查,這樣我就有空隙逃走了。
只是他毫無反應,捉得我的手更緊,另一隻手指向上方,
冷冷的說:
「不可能呀,他倆就躺在那裡,如何追?」
我抹一抹眼睛…果然在山泥下,月亮僅有的光芒照射出兩人的屍體…
不,是三人…
我驚呼一聲:「吖!!!!!!」
立即甩開他的手,我用力一扯…他的手掌還真的整對被甩開….跌在地上。
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逃跑。
我滿腦子只有跑,用盡了全身力量往下走,
但路實在太黑,我被樹滕一絆,整個人倒在林木之下…
第二波山泥瘋湧而至,
我死命抓緊樹身…
沙石不斷打在我身上,山上的雜物也傾瀉而下…
直至眼前出現一物,它隨山泥而來…
然後,我鬆開雙手,讓自己…隨山泥而去。
我看見了自己的屍體。
對呀,我怎麼忘了呢?
最後,我並不是在帳篷等待他們,而是走在山上找尋他們。
最後,我們四人都想找對方做替身,
但最終誰都不能成為誰的替身。
如人生一樣,因為看不清事實的真相,
往往在夜森中來來回回,徒勞無功。
#改篇自一則我諗人人都睇過嘅極出色短鬼故
#希望大家仲會睇下
#你又會揀信朋友定信男友
#定信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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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間可以加埋IG!(冇咩嘢睇,但多私人感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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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ID: cheungson88)